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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因絮果,现业维深。

《建筑师不是描图机器》摘

Diego Yuan:

陈占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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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利物浦大学校长):「你们不远千里来英国念书,如果仅仅为了念书,则大可不必,你们在国内同样可以念你们要念的书。既来了,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:你们要了解我们英国人的生活和文化,同样地你们要让我们了解你们。世界人民互相了解是保证世界和平的途径。」


 


(王军)我与陈先生面对面坐着聊着,他时不时看着窗外,神情凄然。他落了两次泪,一次是含泪说:「关键是我们自己来设计我们自己的城市,不要外国人来插手,这不是排外,这是国家主权问题。」


 


最滑稽的是规划和计划这两个词。50年代初,苏联专家穆辛一听说都市计划委员会这个名称,就表示反对,说这不是计划,而应是城市设计,他认为城市设计是计划的一部分。穆辛是莫斯科的总规划师,我最欣赏他。他的本意是计划与城市设计不能分家,他多次讲了这个问题,但翻译翻不出来,就用规划这个词来代替城市设计,所以都市计划委员会后来改名为都市规划委员会。这很滑稽,穆辛的本意是城市设计,而我们却只认为是规划,只不过把计划这个词改成了规划而已。


 


今天的建筑,很多是没有礼貌的,我认为社会主义的建筑必须有礼貌,新的要尊重旧的环境。


 


(华揽洪)华先生说,1957年鸣放时,他和陈占祥一次被请到北京市政府提意见,两人先在一间办公室里商量怎么说,决定分一下工,陈主要讲规划问题,华主要讲建筑问题,这正好被市政府的一位秘书听见,才有了「陈攻规划,华攻建筑」的罪名。


 


从这个设想出发,首都规划可能呈现一串串「糖葫芦」伸向四方。「糖葫芦」之间作为绿地(农田、菜地等)。「糖葫芦」的竹签既是快速干道,又有公共事业、地下总管线通过。哥本哈根和斯德哥尔摩现已采用这样的规划方法,并已部分实现。2000 年的华盛顿也是这样规划的。从北京现状的发展来看,这种方法有参考价值。


1997.10.12


 


建筑师是三大古老职业之一,其他是医师和律师。欧洲人说:医生是恢复(人体)秩序;律师是维持(社会)秩序;建筑师创造(物质世界)秩序。


 


中古城市轮廓就是最好的例子:高地上高耸云霄的教堂尖塔俯视整个城镇;凡俗建筑物围绕着礼拜堂;这里没有耀武扬威的轴线大道令人生畏的左右对称,城市格局按地形地貌和城市活动需要而有机的成长起来。似乎没有什么规划,不过是城镇自身在一定地点上和时间内有规律地发展。


 


当时的梁先生已年过半百,又疾病缠身,居然也和大家一起画了一个通宵。天将破晓,只见梁先生不顾一宵未合眼的疲劳,仍然躬着身子一笔一笔的画着,终于以他高超的渲染技巧完成了 1:200 的通长画卷,脸上露出十分愉快的微笑。彼时彼景,三十多年后的今天还是那样的清晰和亲切。


 


城市实质上是人类文明的具体体现。对城市做长期规划,事实上是对人类的文明建设在场所(Place)内作具体安排。这必然会遇到许多谁也无法掌握的发展规律中的偶然因素。面临这一问题,有两种答案:一、是可以预见的,长远规划是可能的,至少在5-20年内的预测是可以做到的;二、规划只有束手无策,听任其发展,让自由经济开辟他自己的道路。在其发展过程中,政府有可能就干预些。前者是西方规划思想,也是我们今天在执行的思想;后者,我看美国经验是其代表。


 


「信仰是一种神圣的奉献,如果付出什么,是为了得到什么,甚至是加倍的获利,那就不是信仰了,而是一种交易。」爸爸相是在回答我,又像是自言自语。


 


(女儿陈弥尔)右派,摘帽右派,直到改正右派,右派的阴影始终笼罩着我们全家。我那时的感觉就是,右派这个名词,使我的一家人好像是中世纪奴隶,被人脸上烙上印记,我们世世代代都无法摆脱它。


 


1982年爸爸到大连市去考察。大连市的火车站坐落在市中心,缓解其所在的青泥洼桥交通紧张是当务之急。大连市有关方面人士征求爸爸的意见。爸爸建议,在青泥洼桥建高架路是缓解交通拥挤的好办法……但是时隔不到十年,大连市的人们就完全接受了爸爸的建议,在青泥洼桥建起了高架路,对青泥洼桥地区进行了改造,使交通紧张的状况得到了缓解。


 


(周一民)我后来不当司机,改为当汽车修理工了。岳父也曾对我说过,做什么事情并不重要,但是只要你打定主意去做了,就一定要做好,要做冠军。我后来上大学,考研究生,读博士,直到现在,我都牢牢的记着他的话,努力的做好工作。


 


(周泉)美国诗人爱默生曾说过:「万物永生不灭,这是世人所不知的秘密,他们只是消失在视野之外一会儿,又悄悄地回来。」


我知道,公公也一定会在天上的某个地方默默地看着我们,为我们祈祷。


 


「我希望领导真正了解我们这项行业,看来这是被人误解的一个行业,否则我们怎么会变成描图机器呀!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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